日本》探索古老神話年代 與賀茂氏相會





上賀茂神社與下鴨神社通成為「賀茂神社」,並且有著深厚的關係,正是因為它們所祀奉的主神皆屬於「賀茂氏」(在日語中,因鴨與賀茂同音,因此業稱為「鴨氏」)。在平安時期,該家族為日本古代豪族,以鴨川上游的賀茂川為根據地,在上賀茂地區建立「上賀茂神社」,後又於賀茂川與高野川匯流成鴨川的三角洲區塊建立「下鴨神社」。

而京都三大祭典之一的「賀茂祭」,正是賀茂神社一年一度的盛事,由於賀茂家族的家紋為「二葉葵」,在祭典時,隊伍的神轎、衣飾等皆以二葉葵裝飾,因此便稱作「葵祭」,這也是現今大多數人的叫法。葵祭的起源,是在欽明天皇時期,大約西元六世紀中,那時的日本風雨、天災不斷,作物難以收成,民不聊生,天皇為祈求災難平息,便舉行祭典,祈求賀茂神的保佑,這正是葵祭的起源。每年的五月十五日,隊伍自京都御所出發,經過下鴨神社,最後抵達上賀茂神社,在上賀茂神社與下鴨神社分別有競馬及射箭等古老競技,據說非常壯觀!

走進第一鳥居,廣袤的翠綠草地襯著神社境內鬱鬱蒼蒼的古老樹木,悠長的灰石礫參道映入眼簾,那天,好似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情勢在京都洛北的上賀茂神社開展,突如其來的雷聲,彷彿要落下強勁的西北雨,彷彿,有神明降臨。然而,我仍悠悠地享受著自北方群山及賀茂川所帶來的勁風,開始了世界遺產「賀茂神社」的神秘之旅。



上賀茂神社,正式名稱為「賀茂別雷神社」,位於京都洛北地區,是京都最古老的神社之一,自西元678年建造至今,已有1300多年的歷史。該神社奉「賀茂別雷大神」為主神,起源於數千年前,約是神武天皇在位的西元前五六百年間,據說賀茂別雷大神在神社現址北北西的「秀峰山」降臨。從二之鳥居走入神社境內,在細殿前便會看見著名的兩座尖頭沙堆「立砂」,那正是象徵賀茂別雷大神誕生的神山「秀峰山」所仿作的,尖端還各插著兩根與三根松葉,表示「陰與陽」;在旁還販售白砂,據說買回家後能驅邪、避厄!


走過社務所後,由於本殿在整修,無法看見壯觀的朱紅色樓門,便在神社的小溪流附近逛逛。有河流流經的神社是非常少見的,享受著自北山吹來的風,溪流緩緩的自本殿前的朱紅木造反橋「玉橋」下流過,經過御物忌川、御手洗川和楢之小川,最後流至賀茂川。河流旁的樹木翠綠茂密,透心涼的風吹拂而過,雷雨前的悶熱頓時一掃而淨,在這樣的酷夏令人感覺沁涼。



再次穿過的二之鳥居,走上回程之途,品嘗過一之鳥居前以二葉葵為招牌的「葵家烤麻糬總本舖」的烤麻糬,搭上京都市巴士,前往下游處的下鴨神社。

下鴨神社的正式名稱是「賀茂御祖神社」,位於京都左京區,確切的建立時間無法得知,但大約是在崇神天皇時期,約西元前90年左右落成。相較於上賀茂神社,有著更長遠的歷史,面積也大上許多,主要祭祀的對象是位於西本殿的「賀茂建角身命」及東本殿的「玉依媛命」。會說上賀茂神社與下鴨神社有著深厚的淵源,正是因為賀茂建角身命是賀茂別雷大神的祖父,曾經化身成三隻腳的八咫烏(烏鴉),帶領神武天皇前往奈良建都;玉依媛命則是賀茂別雷大神的母親,據說在河邊撿到一隻紅箭帶回家後,就生下了賀茂別雷大神。

自供奉十二生肖的「言社」走入,看到上頭寫著的地支的小神社,找到屬於自己的「寅」後,低頭祈福。每個小神社後頭都掛著許多寫著心願的繪馬,上頭的生肖彩繪十分精美別緻,有許多運動員、學生寫上願望,十分有趣。



之後慢慢的往樓門走去,終於看到夢寐以求的巨大朱紅樓門,壯觀的鮮豔色彩上掛著印有梅花紋的燈籠,代表下鴨神社與皇室是有關連、非常有地位的。回溯到平安京建都時,賀茂家族具有相當的影響力,甚至入朝侍奉皇室,賀茂建角身命也成為平安京的守護神,因此下鴨神社便成為庇護皇家的神社,在當時,地位甚至曾僅次於伊勢神宮呢!



經過南口鳥居後,進入了與下鴨神社同列為世界遺產的「糺之森」,是已有千年歷史的茂密森林,也是京都府內唯一的原始森林,樹木的年齡將近六百歲,是神木的群聚地;在林內也有祈求美貌的「河合神社」,祀奉神武天皇的母親「玉依姬命」。在鬱悶的盛夏,糺之森彷彿是蘊含神秘力量的寶地,充滿沁涼的芬多精,兩旁流過的瀨見小川與泉川更是令人感到舒爽。走在鬱鬱蒼蒼的古老森林中,悠悠地漫步,細細咀嚼日本古老神話,賀茂家族的故事在腦中如枝枒般開展,抬頭一望,偶有自樹葉縫中趁隙而入的陽光,看來烏雲及雷雨都散去了吧。



悠長的歷史正如同這座生命力旺盛的森林般持續流傳,令人欣喜的傳說是讓歷史傳承的芬多精,讓人們吸收來自河流的清澈、古木的綠意盎然、神社的肅穆莊嚴和古老歷史,以及彷彿穿越時空的美好年代。

(本文撰寫自2017年7月)